想像牠的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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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得知台灣樂活動物協會的吳理事長積極推動桃園縣貓狗擴大節育計畫，同時呼籲網友思考動物安樂死的議題，突然想起曾看過一幕外國紀錄片中的畫面：醫生帶領忐忑不安的女主人走向長走廊底端的隔離治療室，看著籠中羸弱得無法自主反應她聲聲呼喚的心愛狗兒，女主人難掩顫抖地詢問醫生：「請你告訴我，牠還有機會嗎？」

醫生篤定地搖頭，告訴她不會再有奇蹟，跟著從籠中抱出接近喪失意識的狗兒交付女主人緊緊護擁在懷中，只見彌留狀態中的狗兒勉強張開迷濛的眼，奮力卻極其平靜的舔舐了一下女主人抱著牠的緊實手臂。

「我的天，這簡直是不可能，牠理應無法認得妳了才是！」醫生驚訝道，針筒裏的液體緩緩滲進狗兒的靜脈，一針安樂。

最後一次與心愛的狗兒四目交接，女主人瞬間滿溢出電視螢幕的潰堤淚水，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我禁不住想像，那充滿靈性的眼睛、彷彿想要安撫人心似的泰然舔舐，是我心愛的狗兒在多年後的某刻遺留給我的，最後的深深眷戀。

寶貝，也許有一天，親愛的妳要離去，無法切身替妳感受病魔侵蝕骨血的滋味，我只能勇敢的揮揮手，祝妳一路順風。最後我的雙手真實觸摸到的，除了淚水，只有安詳面容下妳的身軀。

我想像，用我的殤，替換妳的痛；我捨不得，捨不得形影不離、呼吸相通的妳在一針安樂後即刻消去聲息；但我更不捨，不捨妳煎熬地喘息苟活，不捨妳感覺到我對妳的不捨，真實與想像，往往有無法預料的落差。

一位動物學家曾說過，有的時候，人的仁慈反而會給動物帶來極大的痛苦，因為動物無法自主選擇，只能依靠人來決定牠的生命。替寵物選擇安樂死，看似狠心，其實卻是愛的勇敢體現。如果有一天，面臨抉擇的人是你，你，做好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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