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半首的歌

changpa

不久前，我和紅顏知己暢煲電話粥時，一不小心提到了二十八年前的人間蒸發，本已憔悴的心，使我冷不防打了個寒噤，話筒的那頭停頓了片刻，此時無聲勝有聲地烘托了潮濕的心情，時光倒流，回眸過去淚眼朦朧，刻骨銘心的憂傷仿佛就在昨日。
　　深知我的她，為了打破沈默，哽咽地清唱起來：“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不會再錯過你；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會靜靜等著你；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不會讓你孤寂；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會好好愛你。”嘎然而止的歌聲，並未劃破我的思緒，心海中的酸苦在泛著細碎的銀光，是乎在憧憬下輩子的到來。
　　“你在幹什麽？怎麽一點評價都沒啊？”她的嗔怒使我如夢初醒，慌忙地說：“怎麽不唱了，叫什麽歌名？”“忘了詞了，就不告訴你歌名！”隨即她掛了手機。
　　她的秉性我是知道的，又想讓我著急，習慣地發了短信索要歌名，連續三次，她都回了三個字“下輩子”，我認為這次她真的生氣了，猴急的我迅速地打開百度，還真的有“下輩子”這首歌。接下來的歌詞是：“我要今生今世陪著你，何必來生來世在一起；如果這輩子你我相許，我願付出一切去珍惜；我要每時每刻呵護你，不讓你再受一點委屈；如果兩顆心一起呼吸，我願付出一切永不分離。”
　　怪不得一貫為人大氣、舉止大方的她，突然停唱了，原來是歌詞的內容切中蛇身七寸，汩汩而出的情思，言中了我倆尷尬的心境。
　　正當我摒住呼吸，想打開欣賞時，她打來電話說：“我知道你現在正想聽這首歌，告訴你，聽，只能聽第一段，否則我不會饒你，看我踹不踹你！”“好、好、好，我不聽，要聽還是聽你的清唱好吧！”於是她又給我清唱了第一段。
　　說實話，這首歌至今我還真的只聽第一段，從未多聽一句，否則，我定會有褒瀆紅顏之愛的感受。
　　曾幾何時，我在揚子晚報上看到一位作者的戲說人生：“不知是誰把人生的愛情分為四個劇本：1】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一生幸福；2】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一場心傷；3】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場荒唐；4】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聲嘆息。我曾風趣地對她說：可恨我倆好像積編、導、演與一身，淋漓盡致地演譯了四個劇本中的三本，這第四本我們何時出場啊？”
　　她百無聊賴地說：“你別急，或許要等下輩子，屆時我會帶上紅木小凳，靜坐在你家門，絕不錯過你，也會好好寵愛你，也希望你能一樣寵愛我。倘若著急，請你去品讀我的《品茶》吧！”
　　不妨銜來一讀：“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心思浮躁的時候，不如像我偷得浮生半日閑。雖然我們不能完整地擁有天地萬物，不能兼得人生所有的幸福，不能體驗人世間各種美妙的享受，不能永恒地保持春天的甜蜜。但我們至少會發現，在躁動世界的另一面，還有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安然狀態。我們的心靈，也許會在某一天的某一個時刻，忽然飛抵一個沒有浮塵沒有喧囂的世外桃源。
　　多麽好啊！現在什麽都不要說了，讓我們端坐下來。一起坐成道，坐成佛，等清空心靈，心境凈靜到最佳境界，我們一起用綠色的樹枝，撥開落地閑花，清掃紛擾的塵埃，步入濃陰深處的柳暗花明